WhiteShiki

注：【】内的文字核心意思来源是出自原游戏，但为了符合本文的表达进行了改动。标*及下划线为直接引用游戏原文。

<Six>

“Eva！你跳我就跳！”

“你给我下去！”

“啊——！”

这一次我们出现的地方，是伦敦的莱斯特广场，这一天克里斯的自传电影举行首映礼，距离里卡多先生离开了皇马也有一年多的时间。我们出现的地方是附近一座高楼的尖顶上，这都怪Neil定位太糟糕。不过作为程序我们是不会摔死的，所以我在Neil成为戏精前就把他踹了下去。

我们来到影院里一间并不起眼的贵宾室，一身正装的里卡多先生坐在沙发上，对着手里的一个礼盒出神。然后门响了，一个小小的脑袋伸了进来，他一抬头，就笑了：“Junior。”

小小的迷你也穿着西服，这显得他更像一个会动的漂亮洋娃娃。他跑过去，手臂里抱着什么靠到里卡多的怀里，“Kaka叔叔，我爸爸刚来过了吗？”

“嗯，他说你有礼物送我，让我在这儿等你。你有什么要送我？”

迷你的头发被里卡多温柔地抚过，那双明亮的大眼睛在他的手指下闪着光。他有些犹豫地问：“我爸爸是不是也送你礼物了？是什么啊？”

“是……”里卡多犹豫了下，就拿起身旁的一个盒子——却不是刚才在他手里的那个——在迷你面前打开：一条方形的丝巾,“你说，这个红色，是像米兰的，还是葡萄牙的？”

“葡萄牙的！”迷你连看都不看，毫不犹豫地回答。

里卡多笑着刮了刮他的小鼻子问：“所以，你要送我什么？”

迷你抿了抿嘴，有点不好意思地把怀里的东西放到里卡多先生的膝盖上，“其实……是我要送给Luca的……”

“那就是让我转交咯？”

“因为……你们离开马德里的时候太急了，我本来就说要送给他的，没来得及……”

里卡多的眼神黯了下——他膝头上的就是我们之前看到过的线索物，在此时看起来还很新的儿童绘本，“是这个吗？”

“嗯……而且……我没忍住，就拆开来，先让爸爸念给我听了……”迷你看起来很紧张，大大的眼睛望过去，“Luca不会介意吧？”

“不会。”里卡多随手摊开绘本，“所以，这里的故事说的是什么？”

“是灯塔的故事。”迷你立刻兴奋地说，“很多很多灯塔！”

“你很喜欢灯塔吗？”里卡多明显对小孩子很有耐心。

“我喜欢这些画，太漂亮了！”迷你很兴奋的样子，但下一刻就收住了高兴的表情。里卡多注意到他的变化，就温柔地问：“怎么了？”

“我觉得，爸爸不喜欢这个故事……”迷你说着，小小的眉头皱了起来，“他给我念完了这个故事以后，就好久没说话，也没有笑。”

“那，绘本里的故事讲的是什么？”

【“故事里说，天上有很多很多灯塔，不过每个灯塔天生都是没有伴的，灯塔和灯塔之间有很远很远的距离。要不想那么寂寞，就必须拼命拼命地发光，才能找到另一座灯塔。只是，光不是一直都亮，一个不小心，就再也找不到彼此了。所以，每个灯塔永远都在努力发光，然后全世界才会亮起来。”迷你很努力地回忆着，“我爸爸说，这个讲的不是灯塔的故事，是人的故事。”】

里卡多先生愣了下，但是在迷你察觉到之前，就调整了下呼吸，然后用手握住了迷你的小手，再一起叠在绘本的封面上，“没关系，Luca会喜欢的，谢谢你。”

“你不是最不想看这么温馨的画面吗？”这句话是我和Neil一起说的，我们不自然地对视了彼此一眼，然后Neil似乎是在掩饰什么似的，用了一个魔法师般的动作操控了时间再往前跳。

还是这间贵宾室，此时首映前的仪式已经结束了，几乎所有人都已经走进了影院观看电影。里卡多先生站在窗前，抬腕看了看表。

身后的门响了，克里斯走了进来，夜空蓝的正装礼服把他衬得像一幅笔锋不羁的画，深沉中带着野性的美。

里卡多先生回头看向他，“嗨Cris。”

“我都不知道你来了，你会隐身术吗？”

“我到的时候联系了Hugo，让他偷偷带我进来的。”

“偷偷进来还要穿这么正式？”

“这样的场合我要是穿得太休闲才更显眼好吗？更何况……”里卡多自然而然地抬起手，把克里斯稍微有些歪的领结扶了扶正，“今天对你很重要啊。”

克里斯忍了又忍，终于还是红了眼圈嚷嚷：“诶怎么会有你这种人啊！在别人生活里消失了那么久，然后说出现就出现跟什么事儿都没发生过一样！你脸皮到底是什么做的？！”

里卡多先生看了看他，然后垂下眼帘，“我很抱歉。”

“说抱歉就完了？然后呢？”

“没有然后。”

“啊？”

“因为我知道你会原谅我的。”

“谁说我原谅你了？！”

“嗯，你没原谅我，那电影首映礼的票是自己飞到我这儿。”

我和Neil同时翻了白眼儿：虽然还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但看来这事儿是里卡多先生理亏。不过看他这态度……还真是不怕男人长得帅就怕帅哥耍无赖。

很明显克里斯也被搞得不知道怎么接话了，刚想发作，却终究压住了脾气，有些泄气地说：“算了，我那时也不知道你已经开始闹离婚了……”

里卡多看着他，眼睛深得看不到底，“我当时……确实太多状况了，我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处理。更何况那时我已经退出国家队了，可你还在备战世界杯，我还想好好看你的比赛呢。”

“结果去年我也没踢好……”

“没关系，还有下次，还有明年欧洲杯呢。”

“可是，我们这次就没有一起看电影，还能有下次吗？”克里斯闷闷地问。

“谁说没一起啊，我刚才就在影院里，看了一会儿才出来的。所以我们在同一个空间里，看同一部电影*，不就是一起看电影了？”

克里斯几乎要喊救命了，“你怎么不说我们永远在同一个地球上呢！”然后他顿了顿，“我……还是没同意把你的影像剪进来。”

“哈！我好像和Irina一个待遇了。”

“Kaka！”

“咳对不起……”

“我不想再听什么对不起！”克里斯显得格外焦躁，“所以，为什么直到走的时候你都不让我知道你的伤已经那么重了！”

“Cris，我好不容易才进来见到你，我们可以不吵架吗？”

这话一下子就把克里斯噎在那儿，他深深吸了口气，似乎在平复情绪。于是他走到沙发前，拿起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我拜托副导演帮我做的，还想什么时候送你。”

“什么？”里卡多接过来，然后拆开：那是一个相框，里面是一张缩小版的海报，海报上的电影名就是克里斯个人传记的名字；而海报的画面，却是他俩穿着皇马球衣的合影。

“我想告诉你，这才是我心目中真正的，这部电影的海报。”

海报上两个白衣少年的笑照得我有点发晕，然后在我们眼前，两人的身影开始模糊；而里卡多手里的照片正散发出柔和的光，指引着我们下一步该去的地点。

<Five>

我们出现在了克里斯在马德里的家，他坐在沙发上对着手机发呆，而他面前丢着一把电子车匙，上面有着复古的装饰，挂着两个闪闪发光的字母：K8。

那张后来被做成海报的合照，此时栖息在克里斯的手机屏幕里，他的手指在删除键上悬了很久很久，终究没有按下去，手机铃声却在此时响了。

“Cris！你干什么呢！”一个男人怒气冲冲的声音传来。

“什么干什么？”

“你在社交媒体上瞎操作什么？！你知不知道有群闲吃饱了没事儿干的网友就爱盯着名人！你这一篇篇儿地删和Kaka有关的内容算什么事儿啊！他是转会！又不是你俩闹分手！你这什么鬼操作！是嫌不够乱还是觉得最近记者写的东西不劲爆要给他们来点儿刺激的？！”

“他转会了啊，不是我队友了，我删除关于他的内容怎么了？你不是说过吗，Kaka这次走得很突然，俱乐部很不高兴，我现在和他撇清关系难道还有人不满意吗？我多‘听话’啊。”

“放P！我知道那时候为了Jose的事，要你禁言关于Kaka的所有话题让你很不爽，但是这都过去多久了？你还记仇？！”

“我没有。我不会。Jorge你的决定永远都是正确的，我不会提出任何异议。我明天就回去训练，你放心吧，我不会给你惹事儿的。”

“Cris！”

“我挂电话了。”

我和Neil有些发蒙地看着这一切，直到我恼火地打了Neil一下：“你干吗把那边电话的声音调那么大！我的耳朵！”

“这不怪我！系统默认就那个音量，是那个经纪人的嗓门儿太大了！”

“对了……”我揉了揉耳朵，“Jose是谁来着？”

“Jose Mourinho，一个主教练，他开始执教皇马的时候Kaka正在养伤，后来因为技战术打法的问题他基本就不怎么用Kaka了。哦对了，他和Cristiano是一个经纪人，都是Mendes。”

“所以，线索物你找到了吗？”我直奔主题。

“没有，看来时间还得往前拨。”

我们出现在了机场贵宾休息室内的包间，里卡多先生坐在沙发上，而克里斯靠墙而立，两个人的脸色都很不好看。

两个人似乎是在比赛谁先憋不住话，结果还是克里斯先投降：“为什么……我以为，你都快和俱乐部续约了。”

“我烦了。”

“什么烦了？”

“Cris，我该做到的事都做到了，我不欠任何人的，也没有人可以再要求我做什么。所以，我要回家了。我要回米兰，马德里永远不是我该呆的地方。”

“Kaka，你到底在……”

“我讨厌这里，我讨厌伯纳乌主场的氛围，我讨厌逮谁嘘谁的观众，我讨厌无孔不入的媒体。总之，我受够了，你明白了吗？”说完这些话，他站起来，转身就要走出去。

“你是想告诉我，这里没有一点，一件事，一个人值得你留恋是吗？”克里斯几乎是拼尽全部力气问出这句话，还在“一个人”上加了重音。

里卡多的后背在那一刻格外的僵硬，他几乎在原地石化了好几秒，最后，毅然决然地走了出去。他缩在口袋里的手死死攥成拳，手心里藏着一个复古式的车匙装饰，缀着两个闪闪发光的字母：R7。在他走动的时候，在我们眼里，那两个字母划出了一连串好像珠链般闪耀的轨迹，直接指向了我们该去的地方。

那个真相蛰伏的地方。

TBC

补充说明一个大概有新粉会不清楚的真实细节：奥迪汽车是长期赞助皇马的，几乎每年都会给球员送车，型号由运动员自己定，2011年C罗选的是K8，卡卡选的Q7。原谅文中我因为私心进行了一点改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