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hiteShiki

注：再提示一遍本篇不是跟现实完全对应，有魔改；【】内的文字核心意思来源原游戏，但为了符合本文的表达进行了改动。

<Four>

此时的时间，应该是上一个节点的一年多前。鼻端的味道很熟悉，却不喜欢——毕竟在医学院呆了那么久，也在医院实习过，我对这种味道并不陌生，却还是略略有些抵触。所以，Neil这家伙肯定又忘了关闭嗅觉系统了。

周围先是出现了一片白色，然后我看到一张病床上靠着换了一半病号服的里卡多先生。他刚接了一个电话，从口袋掏出手机时，那个缀着Q7的车匙装饰滑了出来。

然后一个医生走了进来，就在我刚觉得他有些面熟的时候，里卡多的手机又响了，他看了眼屏幕，就把食指竖在口边，对着医生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才接起了电话。

“Cris？”

“你在哪儿？”那边克里斯的声音听起来有点急。

“我在圣保罗啊。”他说的眼睛都不眨，我和Neil当时就一起反驳骗鬼你现在纽约！反正没人听得到。

“你怎么这么快就回去了？”

“毕竟我在米兰的恩师要来了嘛，我要好好恢复下，争取新赛季有个好状态。”

“喂……你不是担心，他也不让你上场吧？”

“Cris，我在米兰六年，Carlo很了解我的特点，如果我不能给他留一个我可以健康上场的印象，他是不可能保证我的主力位置的。总之，你放心吧，我会活蹦乱跳地出现在你面前的。”

“所以……”克里斯的声音显得小心翼翼，“你真的，不走了，对不对？”

“当然，我答应过你的，我还没和你一起拿欧冠呢。”

放下电话，里卡多抬头望向对面的医生，后者看着他：“Kaka，你真的决定了？”

“是的，我就是把自己的这条命，交到你手里了，只要你能让我下赛季健康地上场。”

“所有的风险都告诉你了，我这个人在这方面有点丧心病狂，但是，我也让你知道一切的后果了。你必须明白未来可能面对什么。”

“我当然知道，我就是自愿给你做试验品的。放心吧，这是一个媒体甚至是我身边的人都不会知道的秘密，除非你这次让我死在手术台上，否则，就算今后出了什么问题，都和你无关。”

医生看着他，然后按响了床头的呼叫器：“准备手术。”

我的手指出奇的冰冷，身体也十分僵硬。Neil干涩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你认出，这个医生是谁了吧……”

是的，这个人，不仅仅是在记忆回溯里出现在里卡多书房，被愤怒地抓住、问为什么给克里斯希望的人；他还出现在了半个月前的新闻里：著名的基因学家、全球知名的骨科和外科专家，医学鬼才霍华德博士，因为抑郁症在家中自杀。

因为再往前的一切，在目前已知的资料中是全部公开的，所以剩下的回溯完全不是问题，我们也因此把事情的经过串在了一起：里卡多先生自从加盟皇马的第二年后就伤病不断，再加上技术特点等原因远离球队的主力位置。直到加盟皇马的第四年，他之前在米兰的主帅安切洛蒂执教球队。而里卡多在经过一个夏天的休整后，奇迹般地以完全康复的姿态出现在俱乐部中，这在当时震惊了足坛。

于是在接下来的一年里，就如同他和克里斯刚加盟皇马时人们期待的那样，他们真的变成了球队中最耀眼的双子星，并在那个赛季一起捧起了欧洲冠军奖杯。然而在那之后，里卡多突然就以身体为由和俱乐部解约，返回了他出道的AC米兰俱乐部，职业生涯末期则效力于美国大联盟。只是直到他35岁退役，都没有拿出更好的成绩，当时外界都认为是他职业生涯的时间到了而已。

然而，那时候几乎没人知道，其实他的时间，早就“到”了。当时选择离开皇马，只是因为之前已经答应了米兰那个赛季就回去。可里卡多当时并不知道，这一次铤而走险的手术，就好像在他身体内部开了一个洞，在短暂的“完好无缺”之后，他的生命之沙就以超乎常人的速度流逝，让他的身体注定要在60岁时就彻底枯竭。而这个事实，也是在他和卡罗琳娜交往后才发现。

原来，里卡多先生是死守着这个秘密、背负着无数的疑问离开了马德里；也是这个残酷的真相，让克里斯直到失踪那天都在执着地寻找解决的办法，还是卡罗琳娜主动求婚的诱因、和让卢卡决定不再踢球的理由；更是霍华德最终自杀的根源，包括克里斯在和他会面的路上渺无音信，也催生了他抑郁症的爆发。

或许，那个医学疯子并没有自己以为的那般，“丧心病狂”。

<Three>

“好了，现在线索齐备，我们该干活了。”

我站在伯纳乌球场的最高层，将所有的资料从空中收回到我的腕表中，看向了到现在还没缓过来的Neil——对于一个从幼年起就关注着足球，并且对这两位年代久远的足球巨星十分崇拜的人来说，了解这样的真相，确实十分残酷。

“是啊……是该干——诶不对啊，”Neil似乎刚刚如梦初醒，“Kaka的愿望是在老特拉福德踢退役赛……这也太不挨着了吧？就算他当初不去皇马，可也去不了曼联。而且，好像跟他做不做那个要命的手术也没关系啊……”

“这不难，”我淡淡地说，“只要让Ricardo先生最初加盟的不是米兰而是曼联就行了。”

“可你说过我们的工作不是洗脑，怎么能把他硬插进曼联的历史啊？”

“你的业务能力还是不行啊Neil，”我拿出了据说是同事最讨厌的前辈的样子，“我们的记忆重组不可以完全把人插入他不曾存在的场景，但是，可以替换原有的数据模块。”

“替换？可是Kaka在米兰的成就很高诶！那么年轻拿到了联赛冠军欧冠冠军世界足球先生还有金球……就算是在老特拉福德踢过退役赛的人，相差太多的话也不可能完成这种操作吧？”

“有一个差不多的可以拿来替代。”

“谁可能差不——”Neil说了一半突然住了口，然后一脸震惊地看向我：“等等，Eva，你不会……”

【“我会。我们的工作是按照合同，让Ricardo先生在老特拉福德踢退役赛，所以必要的时候，我们就要进行合理的替换和重组，哪怕那个被替换的人就是——”

“合理个P！如果那样做的代价，是让Cristiano从Kaka的记忆里消失，那么这一切还有什么意义呢？！他要去老特拉福德的根本原因，不就是因为那个人吗！”

“可你别忘了，我们的行为必须符合法律合同。”

“滚他的合同！我的工作并不是让Kaka失去他认为重要的东西！这不是我们努力的核心！还是说……Eva，你就这么不喜欢这份工作吗？”

“……不，Neil，我喜欢这份工作，所以我只想让这些老家伙在最后的时间里实现愿望，这就是我做这一切的价值。而且如果我们不按照合同做事，我们就是知法犯法，是要上法庭的！”

“我们可以上诉！以现在的情况，Kaka不去老特拉福德才会觉得高兴！因为只有那样他才不会错过Cristiano！”

“我倒觉得Ricardo先生会高兴人生多一些选择。我们不是来扮演上帝的，而是把合同里的东西给他。”

“可是现在我们才是真正了解他要什么的人！”

“听着，我之所以要冒着失去Cris的风险，是因为我相信他，更何况——”

“什么叫风险？你是要干脆替换他！说白了，那是删除！”

“我会弥补的。”

“怎么弥补？！”

“我们快没时间了……相信我吧。”】

因为我的权限高于Neil，于是整个数据操控由我接管。在身边的一切变得模糊的时候，我听到了Neil愤怒又痛苦地嚎叫：“MD！Rosalene你个无情无义的吝啬鬼！你个BIAO子！你没有权利把关于Cristiano的一切从Kaka的世界里拿走！你明明知道他对他有多重要！你凭什么替他决定什么才是更好的人生！你TM给我住手！住手——！”

这些咒骂，逐渐被隆隆的声音取代。那大概是虚拟数据的嘶叫，也可能，是心碎的声音。

等到周围烟雾散去，Neil气喘吁吁地追到我身边时，我们已经出现在了老特拉福德球场的灯柱上。他带着绝望和祈求的神情，“求你了Eva，求你了，你别——”他的目光定格在球场上拿着曼联围巾亮相的新人身上，接着，整个人都石化了。

那是18岁的卡卡，和老爵爷弗格森，还有另一位新人，在媒体面前的亮相。

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好像机械运行般空洞和冰冷，“对不起Neil，一切，已经开始了。”

TBC

emmmm如果我说明天是这篇连载的倒数第二篇但是有点甜的你们会不会觉得我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