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hiteShiki

终于要开始写刀子了……时间点是2009-2010赛季尾声到2010南非世界杯前。我真的太难了……（所以你干吗要写啊活该！）

随时完结。永远待续。

“队长，你明天来训练基地吗？我们去送你好不好？就我和Cris。——Kaka”

“傻瓜，我已经不是你们队长了。——Raul”

卡卡至今都记得那次训练后，劳尔拍着他的肩说：“信不信，我下场就能上？”一边的拉莫斯一脸震惊，“别闹了！你膝盖不是一直都在疼吗？”

“那又怎么样？”劳尔觑了眼了拉莫斯，然后又对卡卡说：“所以，一起上吧？”＊

卡卡只微微点点头，直到其他人都离开，他才走到劳尔身边，低声说：“队长，谢谢你。”而劳尔只是转头对他笑了笑，又拍了拍他的肩。

一个月前，在与里昂的欧冠1/16对决中，皇马被淘汰了。那一场，是克里斯先进的球，然而随后对手就打进一个，并把这个比分保持到终场。由于里昂在首回合主场1:0击败皇马，他们最终成为了八强之一。

于是那个在伯纳乌打欧冠决赛的诺言，终究是没有实现——其实很长时间里，卡卡满脑子都是这个念头，所以，那天他因伤被迫下场时整个伯纳乌体育场漫天的嘘声，对他其实没多大的影响。

就算这样，队友们还是很担心他。有时候，人缘太好了也不是好事，对吧？卡卡这么想。

银河战舰的打造需要的是球星，球星的到来不仅意味着荣誉，还有责任。一旦投入和期待无法成正比，自然就会有人失望。比起身价第一的C罗，卡卡似乎更应该成为“责任承担者”。人们总是会把印象留在你最美好时刻的样子，不会管时间、阵型、打法抑或其他任何要素；这似乎也没什么不对，就算6000万欧元买不到那时候的卡卡，难道队内第二高的工资也不能吗？

伯纳乌是个斗兽场，每个球迷是呼吸与共的第12人，同时也是高贵的看客，场中的每一个人是斗士也是厮杀的猛兽：值得的人才是英雄，不值得的，只配勒上锁链再被关进笼子。

所以，嘘声也不过是几下“无关痛痒”的皮鞭，承受不了的趁早滚出圣伯纳乌，不要在这块只配升起胜利旗帜的地方丢人现眼。

卡卡后来想，很多人对他的误解，都是以为他不懂这些，但恰恰相反，他就是太懂了，才会“不自量力”地坚持了那么久。如果他可以真的脆弱一些，或许早就卷铺盖走人了。

也或者，能够坚持那么久，不过只是为了那个执念，还有一些人。而让克里斯一度耿耿于怀的是，他只是“那些人”中的一员罢了。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欧冠后养伤的日子说不长也不短了，卡卡依旧是很认真地恢复、训练，周而复始。他剪短了头发，清爽的发型显得他的颧骨更加明显了。其实表面看卡卡没有太明显的变化，脸上偶尔定格的疲惫只是最自然的反应，只是容易被外界脑补成因为外界压力而多出的落寞。他还是会在训练的时候和队友们打闹，只是会注意躲开镜头，免得被误读为“对现状的没心没肺”或者“对球队的漠不关心”。

但就因为他一年来在队里建立起来的好人缘，他还是受到了队友的关注和鼓励，这甚至让他有些哭笑不得。也或者，这是另一种“感同身受”，毕竟过早无缘欧冠的确是件让人郁闷的事，那种积压的郁闷和无奈很难说在短期内就可以消除，于是不少人与其说是安慰卡卡，不如说是宽解自己。

只是偶尔这群大男人会做出些比较好笑的举动，比如陪着卡卡加练的杜德克会突然在训练后对卡卡唱歌，比如“你是最棒的”之类的，结果有一次被也留下来训练的克里斯听到，笑得几乎在草坪上满地打滚，又被杜德克撵得满场跑，前曼联前锋和前利物浦门将还不停为了在英超时“双红会”那点旧恩怨斗嘴，卡卡也只有靠着门柱围观了半天。

“所以Kaka你说！”克里斯还不忘拉“外援”，“这家伙是不是特别可恶？”

卡卡还是笑，他看向杜德克，“说真的，当初你把Andriy的点球扑出来时，我确实挺想掐死你的——你扑球的姿势怎么那么。。。。贱贱的？”

（来欣赏下当初杜德克在伊斯坦尔的表演↓↓↓还能这么把门的？！）

杜德克却是一点都不在意地大笑起来，“我就当你在夸我了！不过还是没骗过你啊。”

“可我们还是输了啊……”卡卡有些怅然地望了望天，“我还以为能和Andriy一起拿一次欧冠冠军的。”

克里斯颠球的脚顿了顿，然后很理所当然地说：“那又怎么样？大不了我俩一起拿一次就是了。”

杜德克横了克里斯一眼，然后抬起脚轻踹了下他的屁股，“臭小子，”他低声嘀咕了一句，“什么都要比……”

“听不见！”

其实打萨拉戈萨那天，教练也不确定卡卡的身体情况到底能不能上场，同样不确定的还有劳尔——这位皇马的功勋队长本赛季的上场时间大幅度减少，一边是念旧球迷的惋惜，一边是支持换血派的不屑，这位几年前还在为好友莫伦特斯的离开而耿耿于怀的马德里王子，其实早就意识到，自己也不再是被需要的那个。

优胜劣汰，不是吗？他该清楚的。只是心里还有个隐隐的地方觉得不太舒服。所以对于没人会讨厌的卡卡，他也似乎有种不安；这或许就是在对萨拉戈萨赛前的最后一次训练时，他会对卡卡说那句话的原因。

克里斯也知道，没人会讨厌卡卡。按理说，即使曾经夺得过最高的荣誉，可一来队中就享受着超高的工资，多少会让人觉得觉得不太平衡。他自己懂那种感觉，他也很懂如何和这种自然而然的芥蒂“对抗”。然而卡卡让他知道，有些东西是不需要“对抗”的。这不仅仅是因为卡卡那种虽然充满了男性魅力、但不会给人压迫感的英俊，这种英俊的确会消弭很多人心中的芥蒂；还因为卡卡身上有一种力量，一种隐忍着疼痛、质疑甚至恶意的能力，这会让同是球员的人产生一种非常强烈的认同感和亲切感。特别是在球队遭遇困难的时候，即使卡卡并非是球队中绝对的权威，但是他本身的荣誉和在球场上表现出的才华横溢，再加上那种对抗一切负面情绪的坚韧，会让人望之心安。

那是一种即使在卡卡面临缓缓下沉的困境时，也不会磨灭的信任。

克里斯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成为这样的人；

但是他想成为这样的人。

时间来到了2010年4月24日，至少在那一场比赛中，卡卡并没有辜负这种信任：在他上场前，比分是1:1，如果这场比赛还不能拿下，他们将失去和巴萨争夺联赛冠军的可能。

所以，当卡卡和克里斯在电光火石间达成默契，并最终把那记妙传打入球门后，皇马全体都陷入狂喜中。而对手则在那一刻清清楚楚地明白，忽视一个伤愈复出的卡卡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不过在那一刻，卡卡顾不上主场球迷的咒骂和来客场加油皇马球迷的欢呼，他甚至在克里斯要向他跑来的时候用了个手势阻止他，然后跑向了早就冲出了替补席的杜德克——他忘不了这个五大三粗的波兰男人对他唱歌时，居然带着点小迷妹的可爱，而那不过是为了给他打气。或许，卡卡天生就和东欧男人有缘，毕竟，那个喜欢叫他里奇的乌克兰人，也来自东欧……

那天大家都很开心，卡卡知道，这不仅仅是因为大家赢了球，而是真的为他开心，不然也不会在庆祝时一双双大手差点把他拍出轻微脑震荡……最温柔的恐怕就是克里斯了，不过那次他不屈不挠地非要抱住卡卡的行为可把阿隆索看到伤眼睛，不然就不会顺便给他的后脑勺也来一下了。

“可你还是欠我一个拥抱！”

那场比赛之后，克里斯还是像个小孩子一样对卡卡嚷嚷，显然，他对卡卡把这个庆祝的抱抱给了杜德克很是不满。说这话时，他们都已经从浴室出来穿好了衣服，克里斯没有发胶固定的头发就是一丛丛不听话的小卷毛儿，非常适合随手拉长一缕，然后再一松手让它弹回去，这让克里斯看起来更孩子气了——这个联想让卡卡情不自禁地露出了笑容。

卡卡把衣服下摆拉好，顺便把额前的湿发向后捋过去，露出光洁的额头，衬得他笑起来的眼睛更亮。只是他笑一下就皱起了眉，这让克里斯一阵紧张，“喂，没事吧，是不是膝盖又疼了？”

“没什么，稍微有些不舒服而已。”西班牙四月的晚上在迅速地降温，更何况夜已经深了。卡卡深呼吸了一下，然后轻轻地说：“还有4轮。”

克里斯知道，卡卡指的是还有4轮这赛季的西甲就结束了，他们和巴萨的冠军之争还没有结束。其实这个赛季，皇马和巴萨的积分已经都是奇迹，然而，最后的胜者只有一个，奇迹也要分出高下。

TBC

＊这段劳尔鼓励卡卡的话出自对萨拉戈萨那场比赛前的新闻，不是我瞎编的，只是具体的话肯定有出入。